2012年2月21日 星期二

歷史


  往倫敦的列車上窗外景色積滿大雪。有瘦馬蓋著批風,有人在樹林間走,有墓碑在荒原邊際陣列。雪白國度帶來某種近乎死亡之孤寂的蒼茫感。雪盲之白亮蕭瑟風景讓我想起Pentera唱的墓門,然而過去一年我幾乎已經喪失聽這種過度憤怒與陰沈金屬樂的能力了。

  我還是拿起T的手機搜尋了歌,聽著聽著竟然也迴光返照般進入音樂之狂暴與悽愴,於是就在這往倫敦的列車上我短暫地享受了數年前戴著耳機聽金屬樂的歷史情境。

  從倫敦回來後我跟T說:過去一年我失去了很多東西,失去了與Y共構的不可一世、失去了以L為指標的欲求不滿、失去了許多背景音樂。這些失去所交換而來的是一種姑且稱之為「進步」的能力。於是難免,當我緬懷起過往之失去時,遂如同Benjamin的歷史之天使那樣,當我試圖面著過去將雜亂的個人史料給彌合起來,卻給進步之風吹向了背對著的未來

  要開學了,我渴望著這進步之風所能帶我去的地方。而過往,終究如同一歷史大廈般在建構完成的瞬間就成為空寂而不可住居停留的史前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