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8日 星期三

偶然

我們偶然地在某間咖啡廳相遇
再偶然地從某間咖啡廳分別
其間無數個偶然的意義我們未曾看清楚
卻窺見這些偶然的機遇在彼此生命的過去與未來間的牽引
交織在城市的蒼茫與昏黃的光影線路之下
忽地遇見卻又永遠分離
如同白漆牆上列隊整齊的螞蟻
彼此親暱地交頭接耳之後揮別彼此向下前進
忘得比煙霧飛散還灰白
吸吐
盡是一片蕭瑟

挪威

  今天下午我在挪威。

  才走進店裡就聽見一個女聲唱的Candy Say,過會兒又唱了All Apologies。證明了彭昉說的:「一些奇怪的搖滾樂。」唱片轉完,接著放的是麥斯米蘭的玫瑰,這個近日紅透獨立音樂半邊天(另一半也許要給剛出片的張懸)的男孩,老實說我只聽過他的Lady Sleep,但音樂一流出來我就認得是他。

  前幾天我在信義誠音,當時有股一口氣買下三張麥斯米蘭的衝動。可後來我只買了老楊的Tonight's The Night。這完全是個人喜好和認定的事情:我覺得麥斯米蘭是德國理想主義和現實衝撞下誕生的軟弱,這樣說並非代表我對軟弱有所褒貶,而是我不願意破壞日爾曼式的堅毅與壯美。

  純粹是為我自己的理想幻夢與渴求,因為我知道現在的自己軟弱的可以。



--

春泉當線香用真好。

2006年6月27日 星期二

近日

思考自我及出路,全人陷入膠著困頓與躊躇。


--

需要誠實與力量,需要無腦的強大似從前。

2006年6月20日 星期二

閒散

  好不容易考完了,應該也算是輕鬆吧,可我知道分數下來前是不可能輕鬆的。

  下午去東區,久沒這樣亂晃了。先去SOGO然後去微風,買了點東西上車去誠品。誠品呀誠品,今天運氣夠好竟然在門口找到位子停。

  誠品音樂,買了張Arctic Monkeys,然後翻到一張Texas Flood,最好的是挖到了老楊的Rust Never Sleeps,能聽到他的口琴和嗚咽實在感動。要離開的時候發現櫃檯放了一大盒的Woodstock,害我在櫃檯晃頭晃腦停了好久,生平第一次看一樣商品看到店員問我:你很喜歡喔?

  然後我走進旁邊的世界新聞攝影展。晃啊晃的,感覺比起走在任何地方都更真切的碰見人,結論是痛苦能驗證真實。

  人哪。

2006年6月18日 星期日

今早你

  今早你去大陸了,在我眼睛還沒張開前。半年,我想那不是太長,但也不太短的時間。

  我開始回想過去,卻發現並沒有太多清晰鮮明的畫面。我自來不是個擅於記憶的人,不像你連幼年的趣事都記得。我的幼年只是泥濘糾纏。

  這幾年我一路走著,似乎是少有你的影子,但總能記得國中的時候你從南海路趕來仁愛,為的是幫即將上台的我做準備。夢的消遙遊,老實說我現在連第一句都忘了,但也還記得你喊著"叫做鰲"然後往周圍訕笑的學生身上的一指。

  或者我還記得你在三樓跟我爭吵完之後朝牆上的一砸,那是大約一顆壘球大小的破洞,若不知道那是面石膏牆的話,可是個相當令人驚訝的破洞。老實說我能記得的實在太少,好像青少年階段帶給我一個不小的缺口似的,可在挖掘自我的同時我知道,不管表面如何我都不斷的在對自我與你妥協。

  不然我還記得一個畫面:我們都身著西裝,你穿的整齊筆挺,我沒穿外套沒打領帶然後捲著袖子。兩個人站在客運總站的對面,用四十五度仰角可以漂亮的看新光三越的地方。邊抽煙邊閒聊,我絮叨著最近的蠢事,你聽然後你也笑。我記得那時候我們活像是剛出社會的年輕人,好像湊了點錢買了人生第一套西裝,也許是下了班一起出去喝了點酒,然後回家前站在路邊抽煙。

  當然我也記得小時後跟著你一起畫悟空,還有我們用紙做的假電玩。

  這幾年我一路走著,似乎是少有你的影子,今早你去了大陸,我知道那將是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2006年6月17日 星期六

太好了

  晚上亨利來我家看明天要考的紀錄片,看完後各自拿把吉他玩。

  我們各自彈著對方都不會的曲子的片段:他彈一段deep purple的smoke on the water,我彈一段朝露;他彈一段GNR的sweet child of mine,我彈一段liquid的沙漏;他推弦,我爬音。真的太有趣了。然後我又彈了一千零一首的黃小楨,是啊,這會兒又是個濃黑的時間,世界又小了。

  咱們是一龜一鱉,半斤八兩的弱啊,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2006年6月15日 星期四

Arctic Monkeys

  首先說說我對Brit-Pop的要求:要歡樂、要有旋律豐富的大音牆、主唱要有濃濃的英國腔、越囂張靠盃越好。

  相信一看這樣的描述就會知道我在說Oasis,但是今天我要說的是Arctic Monkeys。

  其實我對他們本來沒什麼興趣,在綠洲板看到Noel對他們的讚賞和Liam的蠢蛋放話也都沒讓我想聽聽他們,一直到今天在學生的姊姊的無名相簿裡面看到他們的專輯封面,才讓我想了解一下。

  相當好!主唱的眼神相當欠揍,雖然要像Liam一樣靠盃非常不可能,但是也夠好了,Brit-Pop就要這樣嘛!ColdPlay的軟嫩、U2的和平,多沒力啊!

  順道一提,學生的姊姊還聽Bonnie Raitt,相當相當好,太好了,我永遠都記得她在SRV紀念演唱會上的演出,漂亮的人、漂亮的Slide、漂亮的嗓子、漂亮的吉他,都太好了。

  「This is for you , Stevie.」我還記得呢。





--

考完去找張Arctic Monkeys。

作祟

  也許我是太健壯又誠實了。可我也知道很多時候不是那麼回事,但是追問自己的根源那是問出不任何原因的,所以我似乎認為別人身上就該能問出些為什麼。

  為什麼我什麼都要問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愛論述,為什麼我總愛羅曼.羅蘭的理性與理想或著米蘭.昆德拉的誠實殘忍與思辯。

  我又在問為什麼了。

  就是要皮肉心肺通通挖掘開來,擺在面前思考其間的關聯,我知道可以的話我還會把他切割成原素的排列甚至分子的組合,然後我還會繼續問這些已經不算是人的東西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你總要把什麼事情都說的那麼明呢?」我到今天都記得妳惡狠狠的眼神,還有當時我的慚愧。

  他們都在為人類做著完美世界的夢,而其中卡爾維諾做的是最美麗的一個。

  也許我該多讀點卡爾維諾,也許我受日爾曼民族的毒害太深;也許我只是需要江田島平八對我大吼一聲:「沒有為什麼,就是會這樣!」;也許我只是該不用頭腦的去隨便找個人,像昨天那樣。

  其實我也知道克利斯朵夫堅強下的軟弱,以及羅曼.羅蘭的溫情與關懷,一切都是我的自尊心作祟,怪不得人的。

2006年6月14日 星期三

lunatic is in my head





CD、講義、藥、雜七雜八、外面在下雨、我在發瘋。Water唱著詭譎的太空異變,我毫無心情好壞之差地發神經。

run rabbit run
dig that hole forget the sun
and when at last the work is done
don't sit down it's time to dig another one
for long you live and high you fly
but only if you ride the tide
and balanced on the biggest wave
you race towards an early wave

lunatic is in my head

wish you were here

think you can tell

i'm you , searching to be free

there is no dark side of the moon really. matter of fact it's all dark

2006年6月13日 星期二

  這家藥局我只進去過兩次,今天是第三次。

  第一次大概是某個睡過頭的早晨,急忙趕去捷運站接鶴齡,逆向給撞飛,刮的滿腿血肉稀爛,跑去那買傷藥。第二次是某次考前藥吃完了,慌張趕進藥局問了藥,問之前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沒有。第三次是今天,牙痛。我還沒真沒想到他們連溫克痛都沒有,如此稚嫩可人的小止痛藥怎麼可能沒有呢,真他媽的該死。所以我又跑下山去,也是一家以前去過的藥局,那大概是某次我想像不到的情況。買退燒藥,她吃了之後沒多久我就帶她去掛急診了,有夠可笑。

  每次考前身體都不好,可我是那種半點考試壓力也沒有的人,考前身體壞純粹是詛咒般的衰運使然,媽的甩也甩不掉。怎樣都沒料到這次竟然是牙痛,比起以前算是好太多太多又太多了,雖然我終究沒買到溫克痛。

2006年6月8日 星期四

百分之八十完美的日子

我捕捉 最精彩的畫面
可是一閉上眼 顏色就褪掉了

我穿上 最舒適的T恤
可是一脫下來 身體都僵硬了

我選擇 我最想要的
可是一個人了 反而笑開了

我丟棄 對我最好的
可是一關上燈 全部都回來了

直到有一天 我徹底昏睡了
我太累了 我放開了

直到有一天 我失去了
太狼狽了 眼淚掉下來了

  結果我還是只聽過徐幼庭唱的百分之八十完美的日子,同時我又聽了一次她唱的十二月的夜。

  也許這段就要砍掉了,所以用在此順便悼念一下:「這首歌老是恰巧在他生命中某些段落出現,同時掠奪一些回憶,從此他總在這樣的時間──在世界被他吞吃於體內的時候彈起這首歌。」

  所以我又聽了一次,同時細數著這首歌所帶來的每個片段,儘管支零殘破。

  徐幼庭的百分之八十完美的日子還是讓我覺得相當完美,所以我知道這首歌對我來說只停留在她的歌聲裡面,在此似乎抱歉了陳綺貞。

  難讓我想像的是這群高中朋友。我一直覺得高中生活對我而言只是一段空白和荒謬,誰知道這段時間下來,這些朋友竟然成了我近來最完美的日子,說不上百分之八十完美,但也夠了。

  就像徐幼庭唱的輕淡簡約,夠了。就像妳不在我身上找到我所希望給妳的平穩,能找到,夠了。

2006年6月6日 星期二

在幹嘛啊

  我想到Slash把煙插在琴頭彈著教父,他難得脫下禮帽可臉仍然給亂髮遮著,然後煙霧飄散在金黃的Les Paul和他赤裸的上身前。我一直對這畫面印象深刻,還有Gibson一向黏膩沉重的低音。

  我又想到Malmsteen也把煙插在琴頭,可那是一把鵝黃的Stratocaster。他沒有像Slash那樣的好身材,而且Fender的清亮和Gibson恰恰相反。

  只記得他總在連珠的爬音之後不急不徐地把煙拔起來放在嘴裡,滿是囂張。

  然後我想到她坐在副駕駛座,不自然地點起煙,牛喘一般吐煙。剛吵完架,氣氛在煙霧中從凝結逐漸瓦解,然後笑了。我從來沒搞懂吵架或歡樂的氣氛中,我們各自是用什麼心態面對彼此,總之是沒有自在和安然的。

  多數是劍拔弩張,不然就是悲涼靜默,快樂只在我們昏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