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間很閒,因為社會統計停課,國文課我又一向不大去上。今天的行程,於是只剩下傍晚的政治學期中考,還有晚上的家庭聚餐。很閒的一天。
手邊拿著政治學的幾張筆記,還有昨天社會學助教發的,社會學教授在報紙上發表的文章。沒什麼有意思的,筆記就不用說了,我的社會學教授從來也不讓我對他的言論有太多的興趣。
我逛著朋友的網誌,絕大多數還是那樣,沒什麼新的,沒什麼有趣的。然後我開了彭昉的網誌,看一點他前段時間寫的東西。
我看了他寫給某個我不認識的蘇教授的文章。還是那樣,我猜想那是從他開始在BBS上用R2D2帳號,跟人在網路上唇槍舌戰之後,訓練出來的方式。這樣說好了,就像是我希望我在意的人都能看我的網誌一般,許多部分的我,甚至一大部分的真實的我,是存活在網誌上的每個字句裡面的。然而,一個存活在文字裡面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又是如何讓人認識自己的呢?
昨天晚上,我大概切身地瞭解到,像我這樣子的一個人,如果無法活在「認真的對話」這個前提之下的話,那我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老大一生,拿家裡的生活費過日子,沒有任何社會地位,也沒有什麼社會歷練。如果,「認真的對話」無法成立的話,那我就是一個沒有實材的形體,沒有辦法被辨識,更不要說被看重。
然後我繼續看彭昉的文章。還是很犀利。
昨天晚上我跟她說,如果說思考「未來的我是怎樣的人」是我過去的一大掙扎的話,那對於這樣的問題我已經掙扎了七八年了。七八年的時間中,除了現在的階段之外,我沒有找到過更讓自己安身立命的答案。
以前的那些答案中,都有一些明確的想像。像是如果我是一個建築師,那有朝一日我可能會搭起一座永世恆留的巨塔,誰看見巨塔都能看見我,哪怕不行,那至少人們會看見我抱著設計圖昏天暗地地工作。又如果我是個資訊工程師的話,那也許我會擁有一個佈滿纜線、光碟、零組件,桌上擺著三四台電腦甚至更多,的一個工作室,也許,我可以成為下一個比爾蓋茲。
然而今天誰走進我的屋子,看見的除了散亂的衣服和零碎物品之外,能看見的是: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唱片、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書。沒了。
所以我假想一個人可以走進我的網誌,看看我在說些什麼,看看我存在於文字裡的形象。除此之外,我擁有的只是一些零碎的印象、模糊的輪廓、消散的精神,而我也將不復存在。所以我才告訴她,以後我所謂的工作或者努力,很可能是窩在家裡,不然在咖啡廳,抱著筆電還有幾本書,不斷翻閱不斷書寫,然後不斷在停擺的軀體中轉動思緒。
不過,對於只能存在於文字中,某些時候還是讓我感到無奈與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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