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18日 星期一

Hendrix

  我把耳機接在NB上頭聽Hendrix,旁邊的桌上電腦壞好久了,我非常非常想念它的音響喇叭。

  多數時候我一早醒來第一個認真思考的事情就是要帶哪片CD出門,不過兩個禮拜來我都反覆在聽DT的 Six Degrees of Inner Turbulence,相當沒創意,不過DT一向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決定時最好的選擇,在我的心中他大概是最適用各種情感的樂團,簡單點講就是他們是個好表演者,提供各種相當豐富中肯的音樂情緒給聆聽者,非常方便。

  那這兩個禮拜之前我在聽什麼呢?我在聽Hendrix的紫盒(感謝我的青梅竹馬)。

  其實總有那麼幾個樂手,他們純粹到我不用適切的心情去聽會覺得糟蹋以至於歉疚,像是老楊、超脫、平客,當然Hendrix也不例外,他們都有一種調性-一種藝術家的純粹。關於搖滾樂的名字裡頭各式各樣的樂手類型都有,但是不論是怎樣的類型來看他們都是表達者,又因著音樂人的討人厭個性,他們的表達多半強烈又單一,但是那未必構成我認定的藝術家式的純粹。

  說說Hendrix吧,關於他的傳聞故事已經太多太多了,而其中最讓我著迷的是這個,「他上臺之前不做任何其他準備,像是暖指或者構思樂句之類的動作,唯一做的是在他那把純白吉他上刻滿花紋。」自從翻開柏克萊第二場現場的專輯詞本之後,我就常常幻想著一個畫面-他很瘦,穿一身靛青絨布袍子,頭上綁條寶藍色摻珊瑚紅的頭巾,然後吉他全白(並不是我記憶中狂燥的大紅色),如果你不仔細從反光中去檢視的話你不會發現上頭刻滿了各樣的花紋-那是他對於一場表演所付出的情感的一部分,甚至是最真誠美麗的那一塊。

  現場的他開口就是一股溫暖,接著整首歌都滿了他的味道。他高瘦的身材比例看起來很怪,但是嘴唇和眼袋都豐厚飽滿的,唱起歌來像隻嚼著乾草的駱駝,solo的時候他會後退離麥克風遠點,然後瞇上眼,手指游移之間滿是情感,狂躁和囂張底下透著自身的急切和不耐,或者慢板時美麗、哀愁、清脆而易碎。唱完他道聲謝,很有紳士風度地,如果我能身在那個現場,相信我會在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他的雙眼時感受到一種孤單,那是一個樂手必要的不被了解,而臺下的掌聲不斷。

  我很難想像如果Hendrix還活著而且繼續做音樂會是什麼樣子,畢竟有很多東西本就該在某個時間停下來留著給世人遺忘,就像潘尼胡同就該在夢中一樣,真實世界中是無法生存的,至於曾經親身碰觸過那些的人們,一定也因為那樣的親身而跟著我們所愛的一起美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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