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個屬於他的安多納德,那是一個近乎真實卻永遠虛幻的身影,也因為虛實的光影斑白所以更刺入人心,那是如同鴻毛之輕你卻萬萬無法扛負的刻印。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在那場音樂會上克利斯朵夫不沉迷於自己的癲狂,或者在擁擠冷冽的巴黎街頭他們彼此穿過人群,那這樣一個空幻的故事會不會真實的連結在一起,會不會不再只是一些沒寄出去的信,或者不再只是奧里維與克利斯朵夫彼此抱頭痛苦只能緬懷。
但是那樣安多納德還會是最美麗的女子嗎?她還能是介於靈肉之間最純粹的感情投射嗎?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是個大灑淚水和熱血堆砌的悲劇故事,只是每個人類對於自我和彼此之間的渴望和探求,許多時候只能存活在近乎無塵的空間,陽光和風都太刺眼太強烈,因為脆弱。根本不像淚水和熱血那般偉大。
然而每個人都該有個屬於他的葛拉齊雅,正如這個名字的意義一般:恬靜的恩寵。當然,很多時候那是一份奢望,或者說很多時候我們並不配得。為著自己的緣故,葛拉齊雅成為了另一種你無法扛負的重擔,因為你還想跑你還在抓奪,你還以為人生的輕重可以靠著你的雙手去分辨然後選擇。所以,葛拉齊雅是你人生的平和,是你願意放下自己才會臨及的恩寵。
我們都執迷於那條感情的輕與重拉扯出的曲線,所以我們得不到葛拉齊雅,我們總在自我裡窺視安多納德,奢望,然後兩頭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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